是支部书记,庾顺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
如果这时候撤掉庾顺,就等于否定了指导员的政治工作成绩,这是一件让他脸上很不光彩的事情。
面对党政首长的尖锐矛盾,参加会议的支委们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发言才对。
于是,僵局出现了。
连队的三号首长是副连长,现在,连长指导员出现了矛盾,他应当出来圆场。
可是,这个大比武出身的军事技术尖子,在这种场合历来是不知所措的。
他的眼睛冲着几个排长扫了一圈,然后求救似的把眼光转移到了天花板上。
怎么都不说话啊?指导员不高兴了。
这个在连队里历来是一呼百应的政治首长,没想到今天遇上了难题。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大家这么沉默,证明连长的话说到了人们的心坎上。
人们只是不好意思当面反驳他就是了。
说实在的,自从那天庾顺子求情之后,庾虎也曾动摇过,算了吧,人家一个农村兵,熬个班长也真不容易;自己何必与他过不去?可是,最近,团长来到连队检查训练情况,对庾顺子极不满意。
他连加减乘除都弄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班长?团长明确指出,这个班长要换人。
最近,团里又传来消息,军区炮兵司令员要亲临靶场,检验训练成果。
在这个关头,庾顺要是出了丑,怎么向上级交待?可是,这件事儿一提出来,指导员就反对,他坚信思想工作的威力,坚信庾顺能通过刻苦训练打出好成绩来。
这样,他就不得不把这个问题提到连支委会上来了。
凭直觉论,支委们觉得连长的话没有错,撤换庾顺是当务之急,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指导员讲的大道理上纲上线,涉及到政治问题,也不是一句话就否定了的。
而且,指导员是政治干部,按道理,逢到军事演习的关键时刻,他应该军事干部的工作,可是,现在他竟是这样不让份,这说明,两个人矛盾有些加剧了。
人们更不好发言了。
副连长,你别光看天花板,说说自己的意见嘛!指导员一看静了场,不得不点名了。
副连长毕竟年纪大,资格老。
依他的经验,觉得在这时候最好采取拆衷办法。
我也说不好。
副连长咳了咳嗓子,以示谦虚:我看,连长和指导员的意见都有道理。
庾顺当炮兵班长可能不大合适;不过,人是会变的。
如果经过个人努力,他的文化水平和军事技术都有长进,在实弹射击中也许能打出好成绩来。
那,你的具体意见?指导员着急了。
我看,再观察一个星期;以他的表现情况,再决定他的去留。
副连长的发言结束了。
会场里出现了失望的叹息声。
大家都知道这个意见并不高明;但是没有谁会拿出更高明的意见来。
会议不欢而散。
海风吹了过来,远方升腾起来的一缕缕烟雾,裹起了即逝的夕阳。
战士玩得正开心,欢乐的笑声响彻了海滩。
这时,庾虎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并没有随大家一起到海水里嬉水,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打扫着营区的卫生。
这个人,正是庾顺。
看上去,庾顺也许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红红的脸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再加上腿勤、手巧、嘴儿甜,一看就会让人产生信任感。
他入伍后,先是喂了一年猪。
然后又到炊事班当班长。
由于他不知疲倦的工作,脏活儿累活儿抢着干,人缘儿很好,评功受奖非他莫属,自从他在海滩上救起游客之后,名气更大了。
不到两年,就成了全师的先进典型人物。
今年,指导员将他提拔为炮兵班长,是要证明一个真理:思想好的人通过勤学苦练,也能锻炼成为一个优秀的技术能手。
开始,连队军事训练的压力并不大。
庾虎只得随合了指导员的意见。
可是,通过半年训练,庾顺确实难以称职胜任,庾虎决心要向指导员摊牌了。
谁知道,这位指导员竟是这样的固执。
他要顽强地坚持自己的意见,期待一个奇迹的出现。
他要通过庾顺,向大家证明政治工作的万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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