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岑随着蒲扇轻轻扇动的微风,听着春末夏初时起的虫鸣声,闻着风间好闻的泥草味,几欲靠在竹制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午间细碎的光透过榕树繁密的叶缝零散地打在她的脸上,忽然便感觉一阵实实的阴影居于身侧挡住了树间透散的光,雩岑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发现身侧站着的便是花镜。
花青和花镜两人虽长得一模一样,但周身散出的明显不同的气质却是难以令他人把她们两弄混。
纤手一挥,一封文书便稳稳置于她躺靠得略微发皱的红色职官服上。
花镜轻扬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等午休过了,下午你便去十重天把这份文书递一下罢。”
十重天?那不是——
雩岑听罢狠狠打了个激灵,浓重的睡意霎时消散无踪。
果然,文书上颇为熟捻的投递地址便是她一纪多时间反反复复纂刻在脑中的——
十重天玉清境清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