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得着别人吗?但凡郝家和公司的事,事无巨细,你妈都要亲力亲为。
别人帮她办,她还不放心呢,”岳母感叹一声,继续说。
“看来,不为郝江化拼出一番天下,亲家母誓难罢休。
这一次中央扶贫款,虽说是郝江化的事,可前前后后,都是你妈在跑腿呢。
县市省三级政府,她前前后后,不知跑了多少次。
自从嫁给郝江化,酒桌上应酬那一套,你妈已经无师自通,游刃有余。
连我这个久经官场的人,都要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这个衰老,吃定我妈了,简直气死人——”我唾骂一句。
“要不,为什么会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说法?郝江化这只癞蛤蟆,算是吃定亲家母这只白天鹅了,”岳母调侃。
“京京,妈为你爸和你抱屈呢。
不如,你现在过去,请你妈跳支舞,把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好主意——”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正好此时,音乐响起,大家又开始跳舞。
于是,我兴奋地跑到母亲身旁,单脚下蹲,伸出手做出一个标准的绅士动作。
“亲爱的妈妈,你的儿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我脸露憨笑,万分虔诚地说。
说实在话,我的举动有点唐突,让母亲和围在她身边那些官员,都着实觉得奇怪。
一个个看着我,好像瞧怪物般,难以置信。
天下没有不疼儿的娘,母亲虽说被我唐突地举止弄得不怎么舒坦,却不忍心我被众人嗤笑。
于是,稍稍迟疑,便盈盈一笑,握住我的手。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引导母亲来到舞池中央,一手搭在她后背,一手轻轻环住她腰,随着动人的音乐声,俩人翩翩起舞,衣阕翻飞。
“妈,那次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把母亲往怀里拉了拉,轻薄地嗅一口她乌黑发丝。
我一米七八的身高,母亲穿着高跟鞋,刚好齐我额头。
母亲微微后仰,瞄我一眼,淡淡地说:“你郝叔叔不是花心的人,他对妈妈的爱,妈妈不是榆木疙瘩,心里清楚很。
那些话,你在妈妈面前说说,没什么。
要是传到你郝叔叔耳朵里,他还指不定如何数落妈妈,说妈妈没教育好你。
”“妈,我以后不会说郝叔叔坏话了,你大可放心,”我口是心非地说。
岳母说得一点没错,母亲跟吃了迷魂汤似的,一心一意站在郝江化那边。
不仅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为他升官发财铺平道路,甚至连别人说他一句坏话,都无法容忍,非得争个明白。
“你郝叔叔是贫苦农民出生,家里穷,连小学都没毕业,大字不识一个,这不是他的错。
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衬,相互体谅。
别人取笑你郝叔叔,还情有可原,唯独你,不应该讥笑他。
你讥笑郝叔叔,就是讥笑妈妈,说郝叔叔坏话,就是说妈妈坏话。
夫妻本一体,这个道理,不用妈妈多说,你也应该早就明白了。
”母亲话语虽柔,却带着丝丝威严,让你不敢也不忍抗拒。
“知道了,妈妈,我记住了,”我默默低下头。
“他现在贵为一镇之长,为了全镇老百姓能吃上一口温饱饭,穿上一件暖棉衣,风里来,雨里去,着实很不容易,人都消瘦了。
作为家人,我们帮不上什么忙,更不应该拉他后退。
妈妈现在有五个孩子,你是长子。
长子如父,在弟弟妹妹面前,你要做好榜样,不要老瞪着弟弟,吓唬他。
为此,小天在妈妈面前告了你好几次状,说你老欺负他…在这一点上,颖颖就做得比你好,对弟弟妹妹,总是和和气气,顺着他们来。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从我心头涌起。
这个姓郝的死小子,人不大,坏心眼倒蛮多。
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学会告状了,长大还了得。
一定像他爹郝老头子一样,到处沾花惹草,祸害良家妇女。
“妈,你别听他胡乱告状,我可从来没欺负他。
顶多有时候看他不顺眼,哼一下鼻子而已,”我气咻咻地解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添堵,把母亲更推向姓郝的人那边去了。
“亏你还说!本来小孩子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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