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竟忘了这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
若被人知晓,定啐其荒淫无度,无耻至极!福伯伺候西门庆多年,当是心领神会,他小跨一步,近于身旁,淫声道:「少爷是否指这出行的贵妇、俏人儿呀?」说罢,福伯两眼直扫,四处打量着稍有姿色的丽人,笑道:「上次倩如夫人就在这灯会之际与少爷相遇,进而两情相悦,喜结良缘,留下了一段佳话哩。
」「哈哈!」西门庆面现淫光,颇有得色,滋滋赞道:「那骚媚子确是够味,哼,当时还推三阻四,现下还不是让少爷制得服服帖帖,整日扫榻以待,盼我宠幸?」说罢,西门庆颔首微昂,再次大笑起来。
福伯连声应是,另一旁的小厮也大点其头,讪笑道:「少爷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乃无数千金小姐梦中之人,倩如夫人能临少爷宠幸,当是她前世修得的福分。
」西门庆斜了他一眼,怪笑道:「阿贵,几日未见,如何习得一番文采?」「不敢,不敢。
」阿贵惶恐的弓着身子,奉承道:「与少爷相伴,纵是小奴再愚,也学得一二了。
但与少爷相比,自是萤火皓月之别。
」「哈哈,不错,不错,你虽生得不尽人意,可十分讨喜,假以时日,定能及少爷十之一二。
」马屁正中下怀,西门庆顿时乐不可支,信口指点了一番,随后纸扇「啪」得一声合在手中,意气风发道:「走,今日少爷必定喜得良缘,抱得美人归!」说罢,西门庆信步而前,福伯和阿贵连忙小步跟随,侍奉左右。
每年此时,西门庆都会出门寻觅佳人。
只因儒家当道,礼乐高悬,纲理伦常更显严谨,许多大家小姐都三门不出,二门不迈,使得西门庆无缘得见,引得他甚为遗憾。
可这十五之际却是不同,许多千金小姐都趁此良宵游玩一番,上次倩如就这花灯之上,被其花言巧语所迷惑,进而骗去了贞洁。
当肚子弄大后,只得委曲求全,做了小妾。
可怜这李员外府邸的千金小姐,最终落得个做妾之悲,奈何,奈何…西门庆首选之地便是这城西的月老河。
每逢元宵七夕佳节,都有待字闺中的女子在此守候,点上亲制的彩灯,将其置入河中,默默期盼属于自己的因缘到来。
几人快步而行,唯恐错过了时机。
当西门庆赶到时,两岸早已人满为患,不时有妙龄女子念念有词的将彩灯推入河中。
极目望去,灯辉弥漫,星罗棋布,蜿蜒的河道五光十色,美轮美奂,竟如星辰悬河般,熠熠生辉,当真一番如梦似幻的醉人景色。
望着无数花枝招展的女人,西门庆色心大起,心中急不可耐,感叹道:「诸多佳人,教我如何寻觅,看来又得劳神一番了!」「少爷!您看,您看!」正自说着,一旁的阿贵忽的高声大叫,手指前方,一脸兴奋。
西门庆急急寻着看去,只见对岸一名年约二八的女子蹲在河边,手执一只彩色灯船,正微闭着双眸。
女子生得一张圆润漂亮的鹅蛋脸,面目如画,肤白若雪。
细长的柳眉曲线柔和,蜿蜒而坠,有如青山远黛,清灵空远。
小巧的琼鼻之下,美艳的小嘴朱红一点,粉嫩鲜美,胜若桃李。
烛辉摇曳下,玉脸微微泛着橘红的荧光,更添了几分迷人的风色。
正是辉衬花容迷人眼,花容应灯人自醉!霎时间,西门庆瞪着双目,如痴如醉,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竟是看得呆了。
过了良久,西门庆才魂兮归来,冲着一旁的福伯问道:「可知这是谁家闺女?端是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福伯迟疑了一阵,摇了摇头道:「老奴…也从未见过,更不知是谁家千金。
看此女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定脱于大户人家。
」就在这时,一旁的阿贵高声呼道:「少爷,您看,她要抛船了!」西门庆听闻立即转头,只见女子口中念叨了一番,便睁开一双妙目,小心翼翼的将彩灯小船置入河中,幽幽的寻着它随波逐流,目光柔美缠绵,宛若三月纷飞的柳絮。
「好一个美艳的小娘子,少爷我定要夺得她的花灯!」西门庆合扇击手,脸现淫光,连忙寻着花灯顺流而下。
福伯和阿贵知少爷对此女意动,也从其身后,碎步而走。
不知跑了多远,当小船渐渐要靠岸时,西门庆接连大跨几步,绕到灯船欲停靠的前方,怎奈那处已有男子等候,西门庆顿时急的面红耳赤。
阿贵常年侍奉左右,怎不知少爷意欲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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