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能手无寸铁,他自裤袋取出弹簧刀备用。
对方一共有二人,年轻人看到地下有影子,醒觉还有第三人,立即闪避,头颅已着了一记,他顿时金星乱冒,怒吼一声,扑向前去。
该刹那间他听见有人尖叫,接着那人机警地开动汽车防盗警报,那呜哗呜哗尖响使歹徒有所踌躇,即时鼠逃。
年轻人跌在地上,勉力用手撑着跪起来,一脸是濡湿浓稠的血。
他听到脚步声,看见一双玫瑰红漆皮鞋,然后昏厥过去。
醒来之际,触目是一室全白。
他看到她一脸焦虑的神色。
“你醒了。”她松出一口气。
年轻人神情迷茫,看着她,像是想在她脸上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他伸手去抚模自己的面孔,知道无恙,可是,用疑惑的声音问:“我是谁,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她一听,浑身战栗,“医生,”她大声叫,“医生!”
年轻人见她慌张到这种地步,在病榻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她怔住,没想到他刚恢复知觉就会恶作剧到同她开这种玩笑,由此可知他生命力旺盛到何种地步。
她流下眼泪,轻轻伏在他胸前。
他温柔地问:“发生什么事?”
“你头上缝了十多针。”
“看来真要去练武。”
“有人不想你留在此地找生活。”
年轻人想起来,“是你利用汽车警报救我?”
“不,你受袭击,由司阍带着警察上门来查问我才知道此事。”
“嗯”
“孝文,我们越快走越好。”
年轻人叹口气,“有人不喜欢我。”
并且消息灵通,查得他的新址。
不过李碧如有的是物业,她立刻替他再搬一次。
他自医院出来,回到寓所,整理几件衣服,就预备搬走。
在电梯大堂,有人同他打招呼。
他一眼便看到一双玫瑰红的漆皮细跟鞋,不由得心头一喜。
接着是一把发腻的声音,“是你,中国人。”
年轻人一怔,尴尬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她穿着紫色窄身套装,身型高佻曼妙。
年轻人忽然明白了,“你是新邻居?”
“正是,”她笑答,“从前王妃住过那一幢。”
年轻人不由得轻轻呼出一口气,现在她住在那里了。
“多谢你救我。”
“不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女子浓妆,十分年轻,浑身散着妖魅气氛。
年轻人渐渐看出苗头来,只是不出声。
她伸出手,搭在年轻人肩上。
年轻人身不由己,退后一步。
“你要搬走了吗?”
年轻人称是。
“多可惜,不然可以一起玩。”
年轻人忽然问:“你几岁?”
她笑笑,“瞒不过你法眼,我十五岁。”
“回家去吧。”
“我没有家。”
“那人是只畜牲。”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电梯门打开了,年轻人拎着行李进去。
那女郎摊开手,嘟起嘴,吹一个香吻给他,声音忽然恢复了原状,“给你看出来了。”这时,他的声线,与一般十五岁的少年无异。
电梯门关上,不知怎地,见多识广的他背脊上爬满了冷汗。
一幢大厦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已经太多。
可是,年轻人可以肯定,下一幢大厦里,一样会有一个这样的人。
他的头垂得极低。
进了车子,电话响起来。
“孝文,这是小郭,你有空来一下。”
“查到什么没有?”
“面议。
十五分钟后,年轻人已抵达小郭事务所。
小郭开门见山:“两次都不是真的要你命。”
年轻人微笑,“对我太好了。”
“可是足以造成重创,叫你混不下去了。”
“奇怪,没有人恨我呀。”
小郭说:“只有两件事,头一件,因爱生恨,第二件,因妒生恨。”
年轻人仔细想一想,“也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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