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服上凸起明显的两点来。
好在两人都浮于半空之中,下方围观者虽多,却无几人能看清这般绮景。
君舆慌忙低下头,解下自己外袍,双手一扬,将衣服裹在南溪若身上,叩首道:”弟子无礼!难辞其咎!请居士多多责罚!”南溪若拉了拉衣襟,遮住了裸背丰胸,定了定神,笑道:”方公子不必自责,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后手,倒是我大意了!正教中有你这样的少年人才,正是我道之福!”君舆再三致歉,南溪若只称无妨。
两人缓缓落地,遣散围观众人。
南溪若披着君舆外衫,问薛灵芸道:”如何?”薛灵芸看了君舆一眼,说道:”只强不弱。
”南溪若点点头,转头对君舆道:”方公子,我有一事相托。
”君舆慌忙垂手道:”请南居主吩咐!”南溪若道:”那妖怪几日不至,行迹却往碧落仙居而去。
我今日就要去追杀此獠,可否请你替我守护灵芸几日,直至慕瑾归来?”君舆连忙道:”不敢推辞,必恪尽职守,保护薛小姐平安。
”南溪若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要略辛苦你几天,不知如何感谢才是。
”君舆连称不敢。
薛灵芸说道:”师傅,先去换件衣衫吧。
”君舆想到南溪若道服毁损,心中惭愧,又是深深一揖相送。
他半天才直起身来,却见南溪若走了一截,忽然回眸看他,他慌忙再次躬身,南溪若嫣然一笑,转过头去,随着薛灵芸娉婷走远。
只听唐翩道:”君舆哥哥,师傅走了。
你不必再行大礼了!”君舆慢慢立起,说道:”可惜我才疏学浅,才看了你师傅二十六剑,还有十剑无缘得见。
”唐翩嗔道:”君舆哥哥!你可知道,连慕瑾哥哥的师傅逸尘道长与师傅切磋时,也只见了二十八剑呢!你再这么谦虚,还要不要别人活了?”君舆诧道:”连逸尘道长也接不了你师傅的全套剑法?”唐翩摇头道:”不是他接不了,是师傅说,后面的三界剑法虽只有八招,但俱是杀招,出必见血,不能用在同道切磋上。
”君舆哦了一声,心生向往,半晌又叹了口气,说道:”我见妖怪不来,本想这两日便辞行,去九成山寻我师弟。
现下受你师傅嘱托,只好再盘桓几日了。
”唐翩初听大喜,拍手笑道:”好呀好呀,不走最好了。
”然而转念一想:他只记得他师弟,却好似半点也不留恋于我。
她心中微痛,望向君舆,见他抬眼看天怔怔出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话来和他说。
南溪若当天下午便离开薛府,临走时嘱托君舆好生看护灵芸。
君舆用过晚膳后,便慢慢踱到薛灵芸闺楼之下。
薛灵芸这几日都有师傅陪伴开解,心情稍舒。
此刻南溪若已去,她又与阿蕴离心,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闺房之内,不禁起了些凄清之意。
她想到今夜便是君舆在外守护,心中一动,来到窗边,微启一线,默默观看。
只见君舆找了个最显眼的石凳,四平八稳的坐着,将云炫之剑端端正正摆在身边的石桌之上,耳听八方,闭目入定。
薛灵芸想了一想,心中赞道:翩儿找到此人,真是福分。
这人心细如发,连守在外面,都处处替我着想。
他堂堂正正坐在那,妖怪来了若见到,必先去除他;闲杂人等见到了,也不至于妨害了我的清白。
然而她想到清白二字,顿时涌起无名的悲伤,泫然泪下。
她在师傅面前克制了几日,此刻哭声一起,勾起满腹哀伤,又想到唐翩君舆情谐,自己和慕瑾却前途难卜,更是无限委屈,眼泪不能止歇。
直哭得肝肠寸断,衣襟尽湿。
她正在悲痛,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箫声。
那箫声苍凉凄婉,如声声长吁,似阵阵叹息。
竟似有人体味了自己的哀伤,正以箫曲相抚似的。
薛灵芸擦掉泪痕,从窗中望出,只见淡淡的月光之下,君舆白衣如雪,捏着一管洞箫,正在吹奏。
那箫声初始如泣如诉,如怨如咽,仿佛在叹息人生的不公,世道之艰难,然而渐渐婉转悠长,虽仍有凄凉之情,却又生出一股恬静之意来。
就像一个谦谦君子,满含